反窟窿

　　很多時候，還沒有準備好就要上戰場，還沒考慮清楚就得做決定。情勢比人強，莫名奇妙的條款一堆，詭異的要求不斷考驗極限，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裡，沒有低頭兩字，因為不面對你就大浪沖到最遙遠的起點。

　　昨晚和媽咪小長談。真的，我很認真考慮是不是該念個心理輔系。從家裡的經濟重擔轉到媽媽身上，我們閒聊的次數大幅減少，一但坐下來長談我的問題少多是她最近遇到的事。

　　對她而言，Ｌ是校友、是共事、是認識十年的好伙伴，但對她而言，媽咪不過是個無關痛癢的好人阿。同樣是社大老師，為了搶學生竟然醜陋到跑到媽咪的視聽課堂上去拆台，當下聽到我除了寡義廉恥說不出其他字。

　　媽咪是個爛好人，很久前我就知道。她因為對Ｌ一直抱持著一種「有天我們會變成好朋友的態度」，當Ｌ沒有工作的時候媽咪去引薦，當Ｌ遇到困難時媽咪伸援手。當然廣交善緣不是錯誤，可如果這個人一開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，我媽幾乎餐餐請客，Ｌ只意思的回請一次就厚臉皮的這樣吃下去，當有學生問到我母親，她的放箭讓人心寒，可以用「壞東西」來說嗎？這有什麼好朋友不朋友的。

　　和媽咪講了近兩個小時，不斷的激勵她要把這些負面的情緒轉正。說著說著都覺得自己好偉大，似乎我從來沒有傷心過。當媽咪問我是否真的那麼拿得起放得下，我腦海中閃過了國中最心痛、致命的那一年，肯定、帶點一絲絲感傷「嗯，可以。如果真的無法挽回，我會斬釘截鐵的分開。」

　　哥今天打了電話來。

　　可以說是，稍訊息嗎？關於他這個寒假、上學期的結尾、之前和女友發生的事情，很簡短的做個報告。

　　不曉得是因為那聲「哥哥」拉近我們的距離，又或者從我打破心防和他超越其他人的界線，某種程度上還真有親人的味道。雖說，由於彼此都忙，他的家教、社團、和女友約會更把時間排滿檔，除了新年的幾封「家書」外，平常除了簡訊來往真的沒有什麼接觸。

　　「喂，妹妹哦。」

　　沒有例外的，每回開頭他總是這樣叫著。他的形象很清楚，跟我ㄧ樣是道地雙魚座，溫柔善良、容易被大環境影響，看著他常會有照鏡子的錯覺，以為那裡頭的呈現的其實是內在的我。

　　曾經以為喜歡他。後來釐清，那真的不是友情。夾雜著一點水仙自戀的味道，和著不知道幾世紀前的兄妹緣分，從小到大我欠缺的就是一個哥哥，然後他輕輕出現。

　　真的真的真的，下花蓮玩得太高興讓我現在都不曉得在幹麻。

　　好希望老爹上台北ˋˊ

　　這禮拜四有個msn精采十年派對的活動，哥哥被禁足了完全沒有參加的可能，最適合當伴的雖然還有個小貓，但人在銘傳、心在宜蘭的她不用問也知道十之八九是不可能答應的。

　　「好不好嘛。」在電話裡，我只差沒有飛過去把他拉過來。唉，有時候還真不喜歡依賴別人，整個心就掛在那邊，毫無他念的就是希望他過來。是不是很賤？常會故意表現獨立，自以為那樣能夠讓人有刮目相看的感覺，可是說穿了，我還是祈求他的出現，逛逛街、聊聊天、玩玩電動、吃吃道地小攤，好簡單的生活卻讓我過得好幸福。

　　好希望他上來阿！

      旅程最美的過程，往往不是那些預定好的行程，而是事先毫無所知的美麗插曲。

　　考駕照、打電話通知，身在東部試圖透過小小的手機操控台北的點滴，忙得都忘了這本該是我上大學以來第一個寒假。

　　直到，順利考到汽車駕照的那天，獨自一人搭火車去友人在玉里的家叨擾。先是路上碰到一個很可愛的媽媽，帶著一雙兒女到處旅遊的她侃侃而談台灣環島經，長達三個小時的車程兩個素昧平生的人竟然沒有一絲冷場。而這是我寒假真正的開端。

　　到花蓮，心情本已放鬆一半。但真正到玉里，所有熟悉的景物逐漸離我遠去，精明、時間感、緊張、壓力等等全都暫時消失不見。我不需要到哪帶著手機，幾乎沒辦法上網的情況下，我簡直到另個世界，很開心的學打麻將、下象棋，和他們打橋牌，感受農村截然不同的生活情趣。

　　友人之弟和我同年，和乃兄有些許相似，不管是在原則、口氣上都會隱隱露出影子。不過他的稚氣卻可愛的緊，不管是打打鬧鬧或者海灘上追浪，好久沒有回到童年的痛快。

　　而今天，結束了。

　　哭哭。

　　後續另補。